第27章 我食言了
清晨六点半，孙涛拎着公文包走出家门，他需要先去处理一些私事，然后去嘉实公司那边参加终试。
雾都清晨的空气很清新，深吸一口气，将那股清冷吸入肺中，再将一夜的浊气排出，孙涛快步向小区门口走去，晨光映着银白的头，给人以老骥伏枥的感觉。这是个饱经世故的老人，也是对未来仍有余力的男人。
“孙先生。”
走到门口的孙涛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一转头，现张鲸落就站在小区大门的旁边。
脸上带着一夜未眠的憔悴，张鲸落双眼布满红血丝，不过精神状态却格外的好，脊背挺直，锋芒四射。
“张鲸落？”孙涛的声音诧异，他和嘉实公司约好在公司见面，按道理讲张鲸落也应该在公司等待才是，怎么会突然跑到这里来。
“孙先生，您先不必着急去公司那边，我这里有些事情想和您聊聊。”
张鲸落快步上前，将自己所知道的秘闻一一道出，无任何保留。
孙涛静静听着并不言语，深邃的双眼上下打量张鲸落，脸上没有惊讶。此刻的孙涛，不是咄咄逼人的孙涛，也不是温和谦虚的孙涛，更不是唯唯诺诺的孙涛，而是一名真正见过大风浪的老船长。
“年轻人，这应该是你职业生涯的第一单吧？”张鲸落叙述完后，孙涛沉思了一阵，笑着问出这样一句话，眼中神色意义不明。
“是的。”张鲸落肯定点头，随后不等孙涛问，便继续说道：
“但我想我的原则还没有那么廉价。我不喜欢用善良守信这些名词标榜自己，您也别用这些话来赞美我。或许有一天我会打破底线，但一定不是只为了区区两万块。”
张鲸落的声音有些嘶哑，不过却让人听出了其中的力量。
“张鲸落，我同样也不是一个喜欢赞美的人。”孙涛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手中的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摸索着什么。
“我这辈子见过很多的年轻人，今天我想说的是，你是我见过最应该成功的年轻人。恭喜你。”孙涛将手伸出，笑道：“你赢得了我的友谊。”
张鲸落淡淡一笑，伸出手与孙涛友好一握。握手后，他忽然现手中多了些东西。
与此同时孙涛正带着赞赏的眼神看着他：“你手里是一张名片，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你放心，今天所有事情都会有一个圆满的答复。”
——————————————————————
坐在工位的李秋萌魂不守舍，胖嘟嘟额脸上挂着黑眼圈，手中那支笔在不停地乱写乱画，从昨晚到现在，她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张鲸落的话语，
按道理讲，她应该按照张鲸落所说，去找人事部门，将她调离张鲸落身边。但真到了下定决心的时候，李秋萌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人事部门的区域离她并不遥远，但此时在她看来却是咫尺天涯。
就在李秋萌胡思乱想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她眼前闪过。
“是张鲸落。”李秋萌心中一惊，赶忙跟上张鲸落的身影。
一回到工位，张鲸落立刻找来了一对资料，开始忙碌起来，得幸于他强的记忆力，对于刚刚通话的信息，他已经一丝不差的记在脑海里。他有信心迅做出一份新的推荐报告。
“你……”李秋萌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张鲸落，嘴唇嗫嚅，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去找一张公司标准格式的推荐报告，同时寻找一些销售类岗位的通用职责术语交给我，我要用，你要快，嘉实公司的终试即将开始。”
没有抬头，张鲸落的话语传入李秋萌的耳朵。
“你不是……”李秋萌欲言又止，她想说的是既然张鲸落已经放弃，为什么还要继续工作？这是为谁做的推荐报告？关于销售总监这一单，她也有所耳闻，不是已经有人进入终试了吗？为什么还要做推荐报告？
此刻的李秋萌满腹疑问。
张鲸落抬起头，满是血丝的眼睛注视着李秋萌，操着沙哑的嗓音道：
“我昨天所说依然有效，你现在可以去人事部门申请调离我的身边，我不阻拦你。我现在可以说的是，我依旧没有把握做成这一单，但我想试一试。你如果选择留下来，就去按照我说的做。成败我们一起担责。”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张鲸落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
“切！你这是在激我？“听见张鲸落熟悉的语气，李秋萌不屑的冷哼，随后狠狠一跺脚：“不就是离职嘛！我都换过七份工作了，还差第八份？”
李秋萌说完转身就走，依着张鲸落的吩咐去寻找资料。嘴角微微翘起，不知为何，她心中的那团乌云一下子散开，胸中前所未有的畅快，这是她第一次感到工作的动力。
目送着李秋萌远去，张鲸落欣慰的笑了笑，随后继续投入到工作中，眼下他需要做好推荐报告，为这单做最后一搏。
————————————————————
坐在茶水间的郭敬亭，慢悠悠的品尝着茶水，神色舒缓。在这几周，他深切体会到了大起大落的刺激。
最开始他认为凭借着自己的优势，已经是稳操胜券，可现实却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无论是职位调研，还是cc电话，张鲸落都要比他做的出色，这确实狠狠打击了他的自尊心。
不过他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收起了心中的傲慢，郭敬亭开始真正将张鲸落当做对手看待。夹起尾巴，低调做人，低调做事，运用自身的资源和优势，成功寻访到两名候选人。可没等都他得意，张鲸落不知从哪里也找到一名候选人，竟然还得到了刘断山的高度评价。
随后的事实也如刘断山所说，嘉实公司对于张鲸落的候选人确实十分钟意，此时成败几乎已经成为定局。那一刻的郭敬亭心如死灰，他甚至已经收拾好物品，做好了出局的准备。
就在他打算从公司离职时，刘断山的秘书欧娜却又跑过来告诉他，准备好明天嘉实公司的终试，说是张鲸落已经放弃，让他准备入职。
那一刻，郭敬亭心中五味杂陈，有绝死逢生的狂喜、有对张鲸落放弃的惊讶、有对自己只能靠着运气赢得竞争的愤怒、更有得失之间的怅然。不过他没有犹豫，还是选择留在公司。他骄傲，但也分得清现实，眼下只有拿到这份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对于张鲸落放弃的原因，他大概也隐隐知晓，这让郭敬亭不禁暗中笑，嘲笑张鲸落的愚蠢，一则嘉实公司内部都几乎无人知晓的秘闻，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成了天大的事情，还要跑去劝自己的候选人不要入职。
这对于郭敬亭来说，是不可想象的。
郭敬亭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等待终试的结果，当然没什么悬念。因为此刻这场比赛只有他一个人参加。任由滚烫的茶水在舌尖味蕾翻滚，他静静品尝着那股苦涩和甘甜，那股胜利的甘甜。
就在郭敬亭一个人静静享受时，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近茶水间。国字脸、浓眉、三十多岁的模样、给人以精明干练的感觉。
“您是？“郭敬亭心中疑惑。
“我叫周磊，是受孙总委托，来这家公司当销售总监的。”周磊礼貌的自我介绍。
销售总监？这个词在郭敬亭听来无异于惊雷，自己的候选人正在里面应聘销售总监，那周磊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有两名销售总监。
郭敬亭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晃晃脑袋，压下心尖的颤抖，他决定从侧面询问一下，周磊话语间的原因。
“您是这家公司的销售总监？不知您所说的孙总是？”
“嗯，准确来说，今天过后我才是这家公司的销售总监。至于孙总，他是我之前的领导孙涛，我是受他的要求才过来的，他是这家公司的战略合伙人，哦，不对。今天过后，他才是这家公司的战略合伙人。”
周磊说着，笑容愈谦逊温和，但眉宇间的自信却掩盖不住。
“孙涛？”郭敬亭此刻的大脑完全处于当机的状态，他不理解周磊话语间的意思。
没容郭敬亭多想，眼角的余光忽然现一道熟悉的声音正站在茶水间的门口，是张鲸落。
“张鲸落？你不是放弃了吗？”一见到张鲸落，郭敬亭惊讶的叫了起来，同时心中那股不妙的感觉再次扩大，他忽然感觉自己这一单并不会太过顺利。
张鲸落微笑着对周磊点点头，此前他们只在电话中交谈过，现在才算是第一次见面，相互友好示意后。
张鲸落才转过头看向有些失态的郭敬亭，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食言了。”
(本章完)
(https://www.23xsww.net/book/49/49968/18943450.html)
1秒记住爱尚小说网：www.23xsww.net。手机版阅读网址：wap.23xsww.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