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洗脚脚

程心还没有想到怎么解救困窘的谢图南就被“汪汪汪。”的狗叫声下了一跳。扭头看向声源，发现门口有一只黄狗狗，正处于戒备状态的盯着他们，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程心和谢图南都被这架势吓的一动都不敢动，直到程友年走上前去摸着狗狗的脑袋指了指程心，笑着说道：“虎子，这是我闺女，是自己人。”狗狗在程友年的安抚下慢慢放下戒备，踱步来到程心身边嗅个不停。

        “你啥时候养的狗呀？”程心心里发毛，腿僵直着不敢动，小声问道。

        程友年笑了笑，从屋里端了杯热水倒进狗的食盆里招呼狗狗去喝水，“没多久，就前阵子你刚叔家里母狗下崽了，我看着挺好就抱回来一只，还挺通人性的。”

        虎子喝完水后就围着程友年打转，被抚摸的时候眼睛眯起来一脸享受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刚开始的凶恶。

        “我也想摸摸它。”程心蹲在程父身旁，看着一脸惬意的狗狗，露出温柔的笑意。

        虎子果然是一只通人性的狗，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已经接受了家里又多了两个主人的事情，一只围着给自己喂香肠吃的程心使劲的摇尾巴，程心也被这小可爱萌的不行，也不介意它满是泥土的爪子，只要是她坐着就要把虎子抱在腿上揉。

        谢图南就坐在一旁，有些无奈的看着和狗狗玩的开心到起飞的老婆。忍不住也上手撸几下，手感还不错，忍不住有些好奇，“我看看是闺女还是小子？”说着就伸手去检查。

        “汪！”被窥探到隐私的虎子朝着咸猪手骂骂咧咧，被程心哄了好久才哄好。

        “哟，你小子占着我老婆你还有理了？”谢图南被虎子的的叫声吓到后，轻咳一声，不满意的回怼。

        程心白了他一眼，安抚着腿上的毛茸茸，“都说了它叫虎子，还要看，你想什么呢？”

        谢图南嘴硬：“我第一次听到程心（鑫）还以为是男生呢，也是见了你的面才知道是美女呀。”

        程心冷不丁被夸是美女，腾的红了脸，低头带笑，“强词夺理。”

        年节虽然是节，但也少不了忙碌，吃过午饭后就有人来程家找程父商量办年货的事情，看到程心和谢图南自然免不了多说几句，还好来之前两人已经统一好口径，不用担心露馅。

        “我收拾好了，走吧。”程友年收拾妥当，对着来人说道。

        “这女婿来都来了，也一起去吧？”那人笑着说道，“小谢，要不要跟我们去赶集？”

        程友年看了谢图南一眼，正要替他拒绝，就听到谢图南说道：“行，我也跟着长长见识。”

        结果也真如谢图南所说，他长了不少见识。

        入夜，窗外北风吹动树枝，发出呼呼啦啦的响声，天空像是深蓝色的布景，还有一轮新月，几点碎星点缀其中，是城市里少见的干净的纯粹的夜晚。

        程心端着冒着腾腾热气的水盆进屋，“下来洗脚。”她放下水盆转身就去关门。

        “我觉得爸对我的态度有点冷淡。”谢图南叹了口气瘫倒在床上，烦躁地挠了挠头。

        “赶紧下来吧，刚才不是还说冻脚呢吗？”程心搬来两张椅子，坐下后发现没有拿擦脚布，转身出门去拿。

        谢图南起身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委屈。“好烫！”他正烦心不受老泰山待见的事情，没防备的伸脚进盆，下一秒便龇牙咧嘴的哀嚎。

        “怎么啦？”程心拿着毛巾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谢图南的惨叫。

        谢图南也不说话，委屈巴巴的朝着程心举起双脚，让她看自己被热水烫的红通通的脚底板。

        程心瞪大眼睛，下一秒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边笑边对一脸委屈的谢图南说：“我去给你加点凉水去。”说完把手里的擦脚毛巾扔给他转身出门。

        粉红色的洗脚盆里水汽腾腾而上，为原本干燥的空气增添些许湿润。洗脚盆里的一双大脚欺负人似的不停的剐蹭被压在下面的小胖脚丫，随着动作溅起不少水花。谢图南嘴角噙着坏笑，低着头专心的欺负水盆中的脚丫子，先前被热水烫到的不满一扫而空。

        “哎呀，能不能安生会儿，你整的水都不热了！”程心就想舒舒服服洗个脚，但谢图南的脚在水盆里就跟皮猴子一样，就没有老实过。她用力把脚挣扎出来，踩在谢图南的脚上。“老实点，再动我现在就出来！”

        谢图南虽然不情愿，但也老实了。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只能听到窗外呼呼的北风。

        “你今天跟着他们都干什么去了？”程心拨了拨谢图南有些凌乱的头发。

        “就赶集，买东西呀。”谢图南回想起今天集会上的事情，撅了撅嘴，“爸都不让我说话，说我跟着就行，砍价的事情他来。”

        程心被谢图南的告状笑到了，继续问道：“今天去赶集的人多吗？”

        “多。”谢图南老老实实回答，然后歪头看着程心，问出了藏在心中很久的问题，“你家辈分是不是特别低呀？”

        “怎么了？”程心已经知道谢图南要说什么了，忍着笑说道。

        “去赶集的人里面，不是大哥就是伯伯，还有爷爷。”谢图南越说越夸张，连表情都变了，“还有一个，明显就比我小好几岁，非让我喊人家叔！我都叫不出口。”

        程心捂嘴打趣道：“那你赚大了呀谢总，你看看你，来我家一趟，年轻不少岁呢！哈哈哈哈”

        “我谢谢你了！”谢图南翻了个白眼，不想理她。

        “对了，你没说漏嘴吧？”程心微微探身，害怕谢图南说漏嘴，来之前她千万叮嘱谢图南要按照她说的回答。

        谢图南看了程心一眼，然后又翻了一个白眼，不回答。程心看他这样，知道肯定是没问题，也放心不少。

        “我问你，嫁给我是特别委屈吗？我让你们觉得丢人了？”谢图南脚也没擦就起身离开，背对着程心躺在床上生气。他不理解，为什么自己要在程心的亲朋面前装普通，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说自己是谁，干什么的。

        程心看着躺在那里生闷气的人，脸上的笑容消逝，她低下眉眼，咬着下唇，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洗脚盆里的水已经不热了，也腾不起雾气了，她低头看着泡在水中的双脚，红色渐渐褪去，凉意慢慢传来。

        程心起身，躺在谢图南身后抱住他，她抵着他宽厚的背脊，喃喃说道：“对不起。”她不是傻子，谢图南对她的好她感受的到，也正因为这样才让她感到害怕。现在的事情跟当初的预想相差太大，说好的三年合约，可现在才过去几个月而已就让她的心如此动摇，那往后该怎么办？爱？程心笑了，她爱不起。这不是言情剧，也不是每一个故事都有美好结局，她只想尽可能低调的把这段时间撑过去，到时候合约到期，一拍两散，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想到这里，程心感觉鼻子好酸，说不上来的委屈，她闭上眼睛，任凭眼泪划过脸颊，而她能做的也只是把身边的人抱的更紧。

        谢图南感受到身后的人低声啜泣，认命般的转身把人搂在怀里，心中亦是酸涩不已，见惯人心善恶的他哪里不明白程心这么做的用意，可正因为知道才更生气，自己难道不好吗？才结婚没多久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全身而退。他怜惜的吻了吻程心的发顶，故作笑意地说，“你能不能，能不能自信点？”

        程心带着鼻音，嘟囔道：“说到自信，倒是比不上谢总的千分之一。”

        谢图南闻声笑了，手臂使力，把人箍在怀里，“嘿，你把话说清楚，比不行我千分之一是什么意思？”

        “哎呀，疼！”程心想要挣开，可即便满脸通红，使尽浑身力气也挣不开。

        谢图南低头看着脸颊通红，秀眉微蹙，美目一片潋滟水光的小娇妻，下意识的咽口水，喉结随之滚动。这个举动自然被近在咫尺的程心尽收眼底。

        程心不在挣扎，像一只受惊了的鹌鹑一样的缩在谢图南的怀里，不知所措。谢图南放开手臂，把人从怀里捞上来，一眼不瞬地盯着她看。

        白炽灯把室内照的像白天一样，谢图南甚至能看清楚程心颤动的每一根睫毛，他轻轻抚上程心的脸颊，红润细滑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他用手描摹着程心的眉毛、鼻子、嘴巴，感受着每到一处时程心止不住的颤动。谢图南看着她的脸越来越红，抿嘴一笑，轻轻地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声音低沉又愉悦，他揉捏着程心软软的耳朵，“干嘛？你以装死就万事大吉啦？”说着把手滑到她纤细嫩白的脖颈，“再不睁眼我就”

        程心轻抿嘴巴，像是鼓足勇气一般睁开眼睛，入目便是谢图南带着欲念笑意的俊脸。她用力把人推开，起身说道：“我去把洗脚水倒了。”说完便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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