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部落荣耀
“哈！我射死的！这老虎我亲自来背！”山大笑着奔向老虎！
“慢着！明明是我射死的！这只老虎应该是我带回部落才对！”猎高声叫着。
“哈哈……来来来！看看谁射的箭就知道了！谁愿意与你争论！”山嘴里不停，脚步也不慢，迅速靠近老虎。
等一群人都到了，只见老虎的侧躺在草地上，一汪鲜血从老虎头部渗透出来，一支箭矢直直的插在老虎左目上。
一旁的山一脸骄傲，拿脚踢了踢老虎，斜着眼瞅着猎说道：“怎么样，猎你还有什么话说啊！”
猎看了看山，那抖着腿的嘚瑟样子恨不得揍他一顿！
猎扭过头去，围着老虎尸身转了一圈，忽然笑道：“怎么？这只左眼的箭是你射的？！”
山放下了抱肩的双手，满是横肉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讥讽，歪着嘴说道：“咋？这只箭是你射的？！你在右边也能射到左边来？！哈哈……不认输也就罢了，还想……嘿嘿……”一边故意意犹未尽的说着，一边扫了扫部族里的其他人。
狩猎队的成员都大眼瞪小眼，其中一个耿直的汉子说道：“猎，确实不能是你射的啊……这个方向的箭就只有我跟山能射到，我的箭射歪了我知道，那么这只箭肯定是山射的……要不你在看看？”
山听了更得意了，哈哈大笑着说道：“怎么样啊猎，你还有什么话说！”
猎看着一脸得意的山，忽然轻轻一笑：“嗯，这支箭确实是你射的，我那里肯定也射不到……”
山眯着的眼睛瞪开了，嘴角带着笑：“哟？！承认啦？！嘿嘿，承认了就好，有空我教你射箭就好了，毕竟这些箭里还有我亲自做的，要说了解啊……嘿嘿，还真是我强一点！哈哈……”听到猎承认这只箭不是他射的，山终于裂开大嘴大笑起来，眼瞅着后槽牙都看的到了。
”不过嘛……“猎慢慢踱着步，甚至手都背到身后去了。
“不过什么？”山瞪着眼睛，一脸的错愕。
“嘿嘿，不过嘛，老虎是不是你射死的还真不好说！”猎继续围着老虎转着圈。
“怎么？！整个老虎就插着一支箭，不是我射死的难道是老虎突然病了，自己死了？！哈哈……这样的老虎还用的着围猎它么？瞪着它自己死了就行啦！哈哈……”
猎扫了眼围着的族人，只见族人纷纷附和着山，好多人跟着笑了起来。
“嘿嘿，谁说只有一支箭！再仔细看看！”
旁边围着的族人都凑近了，更加仔细的观察起来。
“呵！好像还有一支！”一个族人惊奇地喊道。
原来在老虎头部，露出了一下短箭杆，却是被老虎压着大部分，余下的部分混合在土里，又染上了老虎血液，一时间还真不容易看到。
两个族人将老虎翻了个面，只见老虎的右眼上也插着一支箭！
“嗯？！怎么回事儿！”山赶紧凑到虎头跟前，用手拨了拨右眼上的箭杆，发现同样的射入半截，与左眼的箭杆几乎一样！
“这！这是……”山抬头看向猎，“……你射的？！”
这时的猎一脸的从容，仿佛不是个多值得骄傲的事一样，轻轻挥了挥手，说道：“咳，这都是小事，要不是老虎离你近点，左眼的那一箭用不用射还不一定呢！”
“哼，这次算你走运，这只老虎有你一半
，下次在比一比看看！不一定谁射的准了！”山一脸的愤愤。
“哈哈，族里出了两个神射手，一个左眼一个右眼……回去！哈哈……将老虎抬回去让族长和巫来判断吧……”
族人一边笑着一边扛着老虎和角鹿往山洞走去。
“哼！”山和猎对视一眼，扭头跟上了大部队。
看着面前争执的山和猎以及一群笑嘻嘻没个正行的族人，小月氏和陆鸿都觉得脑仁疼。
老虎已经除掉了，族人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又赶上山和猎几乎同时射入老虎的关键部位，一群人都开始起哄，让族长和巫评论一下谁是部落第一的神射手。
“巫，你说谁应该是这个‘神射手’呢！这种情况谁分的清！”小月氏一脸笑容。显然，老虎的除去同样让小月氏的神经也放松起来。至于谁是‘神射手’这个事儿，小月氏其实并不在意，左右不过是个称号，都是部族里的汉子，给谁都是一样。
“呵呵，既然这么难，不如这个称号就给他俩吧！今天晚上部族里开场庆祝会，毕竟猎杀了老虎而族人却没有伤亡这件事的本身，就值得庆祝了！“
小月氏点点头，深表认同。
这个时期的人们，如果碰到老虎这样的凶猛动物，几乎没有办法能捕猎它。即便被逼无奈要猎杀它，也一定是举全族之力，如果运气不好，甚至要还要搭上两条人命！
山洞里的族人听到要庆祝，不约而同欢呼起来。
看着族人们嘻嘻哈哈打闹，陆鸿不由感同身受，一起笑了起来。
部落里每有大事，都会举行祭祀。在每天都面临着食不果腹，甚至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压抑着心灵。祭祀是沟通祖先的仪式，同时在这一天可以尽情的放肆喧嚣，释放内心的压力。而且，通过祭祀，族人对部族的认同，以及部族里的凝聚力都会得到提升，所以在每一个部落，祭祀都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把最后一窑的陶器搬回洞里后，太阳也落山了。
今天从早晨到傍晚，总共烧了三窑陶器，锅碗瓢盆俱全。陆鸿在每一个陶器上都用简单点的线条勾勒了大致的地图。地图以大河为标志，按照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方法标识出了陆鸿知道的所有部落，每个部落用圆圈表示，部落之间相互勾连的线条则代表路径。
整个部族的人都集中起来，每个人都换上新点的衣服，带上各种项链手链等饰物。
陆鸿也带上了更鲜艳的锦鸡尾冠，脖子上套了一串狼牙串起的项链。身上穿着经过剪裁的兽皮衣服，腰间一条兽皮缝制的皮带，用鹿角磨制的搭扣系着。脚上用藤麻编制的罩了一层皮子的草鞋。
一支石木做的权杖，顶端嵌了一块血红的玉石。
洞口前的平地上点燃了篝火堆和火把，将已经漆黑的夜照的亮如白昼。
陆鸿和小月氏相视一笑，往后退了半步，小月氏面对族人，笑道：“族人们，就在这几天，我们部族里遇到了点麻烦。一只老虎来到后面的山林里，它捕杀了我们的猎物，甚至威胁着我们的安全。如果没有解决办法，为了族人的安全，我们甚至不得不再度迁徙。万幸的是，巫为我们制造了弓箭，而我们部族里，也出了两个最出色的射手！他们是谁呢？！”
“山、山；猎、猎！”族人们大声的喊道。
山和猎一脸骄傲的站在队伍的最前面，
接受着族人们的欢呼。即便稳重的猎脸上的笑意也隐藏不住，更不用说山了，那一脸的嘚瑟样子实在是欠揍。
不过部族里崇拜强者，谁能力强，自然而然的就有骄傲的资本，族人也不在意这些表情什么的，毕竟能力强责任就大，他们有能力带回更多的食物，那么嘚瑟点儿完全是可以接受的，甚至压根儿就没有人注意这些。
“不错！就在今天狩猎的时候，山和猎射杀了老虎！这个吃人的野兽，如今就匍匐在我们脚下。它的皮将被用来炫耀我们部族的武勇，它的肉将成我我们的晚餐，它的骨头我们会用来炖汤！”小月氏用力的说道，“它，再也不能威胁我们去林子里捕获猎物了！”
“噢！安全了，我们安全了！不怕了！”族人们兴奋起来。
“两人同时射中老虎的要害，谁也分不清究竟是谁射死它的。所以我和巫商量决定，他们两个都是部落第一神射手！这只老虎的一对虎牙，将作为他们荣耀的象征，为他们各做一条项链！当人们看到这个项链，就能知道‘这是个能猎虎的有勇士’！”小月氏大笑道，“这既是他们的荣耀，也是我们部族的骄傲！”
“一张虎嘴里这么多牙齿，到时候也给我们穿一颗啊！”有人嬉笑着起哄。
“就是！实在没有了用虎尾骨凑数也行啊，哈哈……”
“山、猎，等项链穿好，先借我带几天成不？！嘿嘿……”
陆鸿看着笑闹的人们，上前两步，挥了挥手里的权杖，等嬉闹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陆鸿顿了顿权杖，说道：“有两件事情要跟大伙儿说，第一件，再过些日子就是部落交流大会了，以前我们部族只有兽皮和石器，去别的部落也只是凑个热闹，顶多让人知道有我们这么一个部落而已。谁家的小伙子也不太愿意来我们部落。就是你们中间，要不是别的部落没有那么多合适的女子，恐怕也不愿意来我们部落吧，哈哈……”
说到这里，人群中又笑闹起来，有人接道：“巫，我们不是过来了么，就不用再说那些啦，这里早就是我们的家啦！”
陆鸿微笑，继续道：“不错，来到一个部落，就是一个部落的人！这点我从不怀疑。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们部落还不是一个强大的部落，我们没有自己的特产，进了我们部落只有过着艰苦的日子，每天都要和野兽拼命，就算这样，劳累过后的我们甚至都可能食不果腹……”
陆鸿的一席话让族人陷入沉静，部落里的状况确实艰难了些，即便壮劳力不少，但依然没有足够多的食物储存。
“但是现在，一切即将不一样了！”陆鸿声音高了起来，“我们有弓箭，这种武器隐蔽性比投枪和石斧要强的多，等我们更熟练了，更精准了，我相信狩猎会变得更容易！”
“而且，我们还有陶器！所有的部落都没有的陶器，我们有！它能用来做什么呢？！它能煮东西，能让我们吃到足够熟的食物，喝到热乎乎的汤。最重要的，所有部落都想像我们一样吃到这些、喝到这些！所以我们能用它换取更多的食物、石器、兽皮、盐巴……一切我们需要的都可以换到！”
陆鸿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们已经开始种植粟，这种植物可以碾成米，而米可以代替肉成为我们的食物。等田里的这些粟成熟了，我们会收获更多的种子，将这些种子再播种进田里，我们的收获至少够半年不用再去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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