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这边肖祉原刚进府，那边的白晋妤也差不多进了都察府。
刚想回屋休息，就被廷竹提到了书房，待白晋妤进到书房里，就看到赵景明他们几个已经在等着她了，
白晋妤看到赵景明已经先一步回来了，又在另外几个人身上扫了一圈：“你们几个是不是背着我在搞事啊，怎么我见个肖祉原，景明还在外面守着了。”
赵景明看事情瞒不住了，主动开始交代：“这不是怕你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嘛，我们几个一合计，得了，还是看着点儿你吧，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有损你都察使的名声，不过你放心，这事儿我们没让廷竹也掺和进来，都知道你宝贝她。”
白晋妤看了一眼廷竹，知道他们存了什么心思：“你们是怕她告密才不带她的吧。”
除了白晋妤和廷竹，剩下在场的几人都把头低了下去。
要不是他们肩膀还伴有轻微的抖动，廷竹简直就要以为他们几个会因为这件事，感到愧疚了。
“小姐，他们笑话我。”
廷竹像是委屈似的向白晋妤告他们三个人的状。
“还不是你演技不纯熟，人家不信你不会告密。”
白晋妤也像模像样的数落廷竹。
“景明，你在外面有什么发现。”
白晋妤说完廷竹，转头看着赵景明，询问当时外面发生的情况。
此时赵景明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的回忆当时的情况：“自你进去之后，我便找了个机会也进去了，就在你进去的那间房两边的屋子，从你进去之后，有几个身法矫健的人分了几次，都进入了那两间屋子，我找了两个楼里的姑娘，想凑近打听一下里边是什么情况，但她们人刚到门口，就被从里面出来的人用匕首抵着胸腹赶下来了。”
林霖听到这里，不禁将眉头皱的老高：“不对啊，我一直守在门外，怎么没发现有人进去了。”
赵景明有些吃味：“当时有个男的正和你说话，他身形也算高大，你又是侧站着，他挡住了你前面的视野，你自己又放掉了后面的视野，就算是从你身边过去，你也不会认为他们进的是同一间屋子，况且，他们那些人动作刻意放轻，又有人缠着你说话，所以你应该连声音也没注意到，他们就进去了”，说着赵景明像是累极了似的叹了口气，继续说，“不过从小白进去到出来这段时间，他们什么也没做，就好像真的不存在一样，等姜乙渔也出来之后，他们也就散了，后来看你们又遇到了肖祉原，我又怕咱们这边的人会暴露，就先赶回来了。”
“只有这些？”
白晋妤怕赵景明漏掉什么又问道。
“没了，当时他们只是不让人靠近那两间屋子，其他什么都没发生。”
赵景明回想着当时看到的一切，十分的确定。
“那倒怪了，肖祉原这么做，不会是担心姜乙渔吧。”
宋运了解前因，便像调侃似的问道。
“为什么不会是姜乙渔自己害怕自己出现什么意外，调了些人保护自己呢。”
林霖摸着下巴，状似思考实则也是讽刺的说。
“倒也不排除没有这种可能。”
宋运理解这种感觉，姜乙渔心里有鬼，就算肖祉原在旁边，她也不可能真的放心把自己的安危交到别人的手上。
“那你们觉得肖祉原知不知道这件事。”
白晋妤以为肖府真的就像她们看到的那样，但有刚才这一遭，白晋妤觉得，或许连日来肖祉原都是装的。
他既然有谍网，北樾又是他的大本营，那这城中发生了何事，他有什么不知道的，寻求合作之说，没准儿都是人家为了能让她不要轻举妄动现编的。
听着白晋妤的问题，几人心知肚明，肖祉原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他还是默许了姜乙渔的这种行为，甚至还有可能还在暗中帮了她一把，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试一试都察府的虚实，再看看白晋妤是否和从前那般行事罢了。
现实如肖祉原所见，他把自己的家布置的外松内紧，都察府却表现得漏洞百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从明面上看，这一局都是肖祉原赢了。
“你们说，咱们是让这种情况继续保持一段时间好，还是尽早摆平北樾的乱局好呢。”
白晋妤看几人还在那里想着对付肖祉原的对策，不禁开口道。
“当然是越早结束越好。”
廷竹赶紧接了一句，结束了沉默的局面。
赵景明看了一眼白晋妤，摇了摇头：“廷竹啊，你还是不了解你家小姐，你看她那个表情还不知道，她肯定不想啊。”
廷竹看向白晋妤，像是询问，白晋妤一笑：“廷竹，以后多跟景明学学，琢磨人心思这方面，我不及他。”
赵景明心想，就你会放屁。
白晋妤确实不想这么快就收网，前方迷雾重重，若是过早收网，心里总觉得像有个疙瘩一样不舒服。
廷竹“哦”了一声，这次来北樾待的时间，必定不会很短了。
“那我明天回营，整顿整顿内务，正好替你盯着外面别出什么事，城里，你愿意怎么搞就怎么搞吧。”
赵景明简直看不懂白晋妤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便不想在这个时候掺和进来了。
可别说是他，就是廷竹和林霖也没搞懂白晋妤在这个时点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尽早结束不是更好？
白晋妤听赵景明好像不愿意掺和这些事了，出言道：“明天你走不了，最近你都走不了，城外的事，我会让宋运出城接管，你就先别操心了。”
赵景明此时更加迷惑了：“怎么这么突然，咋都没人告诉我呀，你到底还想怎么安排我。”
白晋妤见赵景明既然问出了口，便把她和肖祉原打算把他塞进兵部的事告诉了他：“既然把你当作了合作前提，你最好也提前准备一下，万一成了呢。”
“你让人家帮，人家就得听你的？”
赵景明显然对这么安排他有所不满，也对肖祉原有所质疑。
“因为肖祉原真的需要梼安的这份助力，如果他手里还想有兵权的话。”
白晋妤理解赵景明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她不会同意赵景明再这么由着自己的性子走下去了。
“可整理文书这种事我真的不在行，哪次的战报小结不是东叔帮我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赵景明想到这些简直苦死了，战场杀敌他在行，可这种需要动笔墨汁之事，他实在是想到就头疼，否则，他也不至于从家里跑出来，投到白氏门下了。
“我知道啊，你可以学啊，你在家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你那个善于谏言的爹，以文墨为锋，上到王侯将相，下至地痞恶霸，还剩几个没被他参过，用辞之戳人心腹，刀刀见血，如此本事，你怎么能丢呢。”
白晋妤回想在梼安待命的那些日子，没有一天不是过的鸡飞狗跳的，生怕哪天赵景明的爹心血来潮参她一本，自己还要在不伤及赵景明和自己的情义的前提下，妥妥的还回去。
白晋妤想到这些就想笑，但看赵景明还是臭着一张脸，决定还是补偿一下的好：“这样吧，为了纪念你的戎马生活告一段落，明天和宋运一起出城剿匪去吧。”
“剿匪？他们还没被抓。”
显然赵景明在城外，也已经知道有这么一伙人了。
“还没，本来小白想把他们那些人再养肥一点，但北樾的折子多数都在说，匪患不消，百姓不得安居乐业，请咱们都察府一定要尽早出兵剿灭，咱们几个觉得都察府善纳人言的面子要做，北樾兵不堪重用的样子也要做，就把这件事应下了，本来就定在这几天，你正好也回来了。”
林霖摆明其中利害，就看赵景明愿不愿意掺和一脚了。
赵景明点了点头，心中明了：“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吧。”
言语间尽显傲娇。
白晋妤最后嘱咐道：“其他人我不管，但那个土匪头子我要活的。”
宋运、赵景明不问其中内因，只回答了简单的“明白”两个字。
话语言简意赅，意思简单明了。
白晋妤看着两人回答的干脆，剿匪这件事，也便真正有了着落。
几人看事情已经说完，便都离开了书房。
留下白晋妤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回想在回梦楼里发生的一切。
肖祉原把见面地点选在回梦楼，本意怕是为了降低自己心防，好让自己忽略掉什么细节，带着姜乙渔恐怕也是为了恶心自己，特意为之，而自己在姜乙渔面前表现得愤怒和怨气，肖祉原怕是已经知道了。
如此想着，白晋妤倒是对北樾有了新的想法，或许，北樾的老派，可以先放一放了，倒是肖祉原身上，像是藏了个大秘密，值得一探究竟。
无论肖祉原此前为北樾做出了多大的贡献，白晋妤都必须重新认识他了，至于合作的事，自己越想心里越觉得膈应，所以还是先放放吧，等到什么时候事情理顺了，或许就不用和他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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