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趁火打劫

　　王木匠家两夫妻特地来向谭飞他们道谢。

　　王二花带了一篮她刚煮好的玉米，胡之南美滋滋的拿着一根吃着，眼睛笑眯眯的。

　　王二花找机会对胡之南悄声说：“小姑娘，我知道其实是你救了我和我家老头，我看到那烧毁雕像的神火是你发出来的。柳大仙没那个本事。”

　　胡之南有些慌：“你们不都被那雕像控制了吗，你怎么会看到的？”

　　王二花忙说：“你不用担心，应该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我问过我家老头，也问了那些街坊，他们被雕像控制后的记忆一片空白，都只记得柳大仙神通广大，使出神火烧了雕像。

　　只有我，被那雕像控制后就像在做梦一样，能听到、看到一切，只是没法控制身体。所以我才能注意到是你发出神火救了大家，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呢。

　　你们派小乙去我家还银子，说是柳大仙觉着我家困难，主动把自己那份让你们帮忙还给我家，我就知道我看到的果然是真的。柳大仙是公认的财迷，如果是他救了我们，怎么会不要银子呢。柳大仙是冒领了你的功劳。

　　小姑娘，你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会法术，所以才让功给柳大仙的吧？你放心，这事我谁都没告诉，连我家老头子都蒙在鼓里。”

　　王木匠夫妻俩是王家堡里有名的好人缘，看着就老实本分的，胡之南没想到王二花还有侦探意识，竟然把整件事猜个八九不离十。

　　胡之南松了一口气，虽然王二花对胡之南隐瞒法术的原因猜差了，但只要她能守口如瓶就好，也省的胡之南找借口解释了。

　　胡之南对着王二花甜甜一笑，正要客气几句，王二花又说道：“小姑娘，你和你那个二弟，其实不是姐弟吧？”

　　胡之南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你……你是怎么猜到的？”

　　王二花看着胡之南吃惊的样子，内心的八卦欲很是满足：“我一进院子就看出来了。你看他的眼里一直带着笑。你俩的那个眼神，明明就是对小夫妻嘛。”

　　胡之南的耳朵瞬间通红，幸亏她带着帽子，王二花没有看到。

　　胡之南连连摆手，忙要解释，王二花又说：“我知道，你们从北方逃难到这，肯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一路道路不宁，扮做姐弟很正常。

　　不过闺女啊，你听大娘给你讲啊，女人在家里还是要硬气一点。我看你们住到这也有几天了，你那丈夫天天在家里呆着，也不出去挣钱。你看看，这寒冬腊月的，屋子里也不弄得暖和一点，你还得带个帽子取暖……”

　　其实是因为谭飞在原世界就是北方人；小乙小时家贫，没钱取暖，习惯了忍受寒冷；胡之南以前一直在草原上生活，更是早已适应了北方的严寒气候。到了南方，他们三个都不觉得白天有多寒冷，所以到了晚上才会生火取暖。

　　胡之南戴帽子主要是遮住她的一对狐耳。她的妖力不足，没法整天都用妖术把耳朵幻化成正常的样子。

　　胡之南脸红红的解释道：“我们才搬过来，这几天一直在忙着收拾，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准备。

　　我还有些私房钱，能支撑着过年。等年后暖和一些再让他出去找活干呢。”

　　王二花笑道：“你呀，就是太宠这个小丈夫了。我可听街坊们都说了，你这个丈夫，经常去酒楼买些好酒好菜回来吃。男人啊，有钱就爱大手大脚的。这钱财，还得咱们女人管着，家才能兴旺起来，对不对？

　　你看我家这回，能一下拿出那么多银子请大仙做法事，全靠我持家有道。咱娘俩投缘，我可以传授点管理男人的经验给你……”

　　胡之南小脸通红，忍着羞意认真听着。

　　两人嘀咕好久，直到小乙带了桌酒席回来，王家夫妻才再三道谢后告辞离去。

　　趁着小乙张罗着摆放饭菜的功夫，谭飞凑到胡之南身边问：“你脸怎么这么红，冻着了？刚那王大娘和你说了那么久，都说什么了？”

　　胡之南怕谭飞察觉到自己藏在眼底的笑意，反问道：“那王大爷和你聊的什么，聊得也很起劲啊。”

　　“哦，他和我说了说被雕像控制的事。按他所说，这雕像其实是有人委托他雕刻的。他也是被这个雕像一点一点控制的。

　　刚开始雕刻时，他还是清醒的。雕刻完成大半时，他就经常感觉自己半夜去木匠房赶工，等白天清醒时，这雕像又没有赶工的痕迹，他就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等到雕像接近完工时，他每天白天都发现雕刻进度比昨晚睡前完成的要多，而且是越来越多。不过他那会已经迷迷糊糊，弄不清是真是梦了。

　　我怀疑这不是普通的闹邪祟，这背后有人控制。那个委托雕刻的说不定就是幕后黑手。可惜王大爷已经记不清那人的样貌了。”

　　“你也别太担心了。就算有幕后黑手，肯定也不是冲着王大爷这个木匠来的。现在雕像都被我们烧了，那幕后黑手肯定不敢再来了。这事也算是解决了。”胡之南刚刚被王二花有些露骨的话弄得面红耳赤，小心脏狂跳。她见成功引开了谭飞的注意力，小手按了按胸口，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始关心起饭菜来。

　　……

　　“香酥鸡、桂花鸭、油烹大鱼……小乙，你这是把福顺楼的招牌菜点了个遍啊，这一桌怎么也得要二十两银子吧？那软玉瓶难道当了几百两？”胡之南问。

　　“软玉瓶当铺只肯当五十两。这酒席是王多银王二公子送的。

　　我去福顺楼本想只点个萌萌姐最爱吃的香酥鸡。王二公子正好也在那里。他说自己是你俩的朋友，非要送桌酒席过来，我没拦住，只好跟着一起回来了。”

　　“王多银？他人在哪？”

　　“呃，他在院门口遇到王木匠夫妻俩，说了几句话，就说有事要去处理。他让我们先吃，一会他再来拜访。”小乙回答。

　　胡之南气哼哼的看着这个弟弟：“要吃你吃，我可不吃。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不明不白送这一桌宴席给咱们，我可不敢吃。”

　　“姑娘此言差矣。”王多银正好带着几个人走进屋来，“那福顺楼也是我家开的，小小一桌酒席，不成敬意。等以后我们成了一家人，我去把宁丰城最好的厨子请来，天天做山珍海味给你吃。”

　　胡之南呸道：“谁稀罕你的山珍海味！谁要和你成为一家人！你这人真是无礼，进别人的家不知道先敲门吗？”

　　“这可是我家的房子，我自然想进就能进。”王多银嚣张的说。他已经派人查问过谭飞几人的底细，知道谭飞他们在宁丰城这边举目无亲，无依无靠，最好拿捏。

　　而且王多银刚遇到王木匠夫妻，随口聊了几句。王二花嘴快，把自己的小发现一说，王多银直接脑补了一场狗血剧情。他觉着胡之南和谭飞不像正经夫妻。

　　本来王多银就有所猜测，胡之南那么白那么美，她的两个弟弟却又黑又瘦，一看就不像亲姐弟。

　　又听福顺楼的掌柜说，谭飞他们搬来王家堡才几日，每日都要去店中点些美食。这些美食都是给那个姐姐买的。

　　王多银见胡之南这般娇生惯养，他以为胡之南是哪个富商的爱妾，在逃难路上和仆人扮做姐弟私奔，所以才藏头露尾的。

　　因此王多银对胡之南起了轻视之心。他觉得这女子虽然貌美，却是个水性杨花的性子，肯定容易勾搭，只要他稍微展示下实力，勾勾手指，胡之南说不定就主动过来了。

　　王多银听王二花抱怨胡之南的小丈夫不体贴人，大冬天的家里还冷冰冰的，为了展示自己的温柔魅力，他带人专程去买了木炭、棉衣等过来献殷勤。可因为存了轻视之心，言语出口过于调戏，一下被胡之南骂了个狗血淋头。

　　听到胡之南这么不客气的说话，王多银知道，哄着来是不行了。他卸下了温柔的面具，不耐烦的说：“从家里偷带出来的钱都花光了吧？想吃点好的还要去当东西。”

　　他一脸不屑的指着谭飞：“你能忍受和这个又黑又穷的小子过一辈子苦日子？住冷屋，吃猪食？

　　不如和我回家去。我年轻力强，长得又帅，家境又好，不比这傻小子强上百倍？

　　不过我父亲不会同意我娶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为妻的，你就委屈委屈，给我当个小妾吧。”

　　谭飞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王多银自说自话。

　　胡之南恼羞成怒，正要施法给王多银一点教训，小乙一拍桌子，大骂道：“刚看你在院门客客气气的招呼王木匠他们，我还以为你这人是个有礼的好人，没想到你这癞蛤蟆竟然敢打我萌姐的主意。

　　我飞哥哪里不比你好上几倍，你也配与他作比？”小乙把酒席一推，“赶紧带上你的破烂滚出去，别逼我动手打你！”

　　王多银看着这足足矮了他两个头的黑小孩，哈哈大笑道：“就让你一只手，你也别想碰到我一下。

　　既然你们这么不识抬举，就把骗我家的银子还有房租都拿出来吧。”

　　“什么骗你的银子？房租我们刚交了一年的。”

　　“这小孩，”王多银一指小乙，“拿了个破酒瓶去当铺当了五十两。当铺以为你们是我朋友，知道我这人对朋友最是心软，才勉强当给你们的。现在你们给脸不要脸，就把那五十两银子还回来。”

　　小乙气呼呼的掏出当票，“你胡说，我明明当的是软玉瓶，当票上写着呢……”

　　小乙赫然发现，当票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破烂酒瓶一个。

　　“你！你！”小乙挥舞着拳头想冲上去痛揍王多银，被谭飞使劲拉住了。

　　谭飞想看看王多银还有多少下流的招数，平静的问：“房租又是怎么回事？”

　　“哦，房租，不好意思啊，现在租房的人太多，我是看你们可怜才给你们低价的。既然你们这么硬气，那就得把价给我补回来。不多，也是五十两。”

　　胡之南出离愤怒了，这房子是因为她喜欢，谭飞才去租下来的，没想到竟然被讹上了。

　　“原来的租金一年也才要二十两啊！你家这房子一交就是一年，本来就比别人家贵些，现在还要我们补这么多。你明明是看我们没钱，趁火打劫来了！”

　　王多银坏笑道：“不服气？那好啊，咱们去城里，找官府评评理，看这钱你们该不该出。你们敢不敢啊？”

　　王多银拿定了谭飞他们是私奔，肯定不敢惊动官府，暴露身份，因此漫天要价，一定要逼得胡之南服软，主动嫁给他。

　　谭飞等人确实心里有鬼，尤其怕人发现胡之南的狐女身份，不敢去见官府。谭飞数了数王多银带来的人，心里盘算着收拾他们的把握。

　　王多银见自己把谭飞他们问住了，更是趾高气昂，“我再给你们一晚上，好好想想清楚，是还钱呢，还是和我做朋友？”

　　他又专门劝了胡之南一句：“你不就是个富商的逃跑小妾么，矫情什么？舍不得这俩个‘弟弟’？你放心，只要你点头，我就送这俩小兄弟几百两银子，他们回家做些小买卖，娶妻生子，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多好。咱们也算是皆大欢喜。”

　　胡之南气的浑身发抖，疯狂施法。可越激动法术越不起作用。

　　谭飞止住胡之南和小乙的冲动，冷冷的道：“不用等了，我们今晚就搬走。小乙，把那五十两还给王少爷。”

　　“别急。我看你们穷的叮当响，可别把我家的东西拿跑了。发财、富贵，你俩领着人把他们盯紧了，可别让他们多拿了东西！”王多银见谭飞敬酒不吃吃罚酒，立刻恶狠狠的吩咐手下。

　　谭飞用眼神压制胡之南和小乙，不让她俩闹别扭。三人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准备离开院子。

　　王多银带人堵在门口。他见谭飞他们铁了心要走，气急败坏的说：“我怀疑你们私藏了我家的宝物，我要搜身！”又冲着胡之南淫笑道：“我就搜你！”

　　谭飞本想着先脱身，再想办法教训他，现在也忍无可忍，正准备动手，被赶来的王木匠夫妻劝开了。

　　王木匠夫妻俩回家后，王二花怕胡之南冻到，催着王有田收拾家里的木炭，分了一半准备给谭飞家送来。正好遇到王多银带人闹事。

　　王二花挤到王多银身边，叫道：“小银子，你是看谭家是外地人，就来欺负他们，是不？要不要我们去找王老爷评评理，看看你这样做对不对？……”

　　王多银家虽然发迹多年，生意早做到城里去了，祖宅却一直还在王家堡。王木匠家和王多银家是多年的邻居，王多银更是王二花看着长起来的。

　　王多银知道，自己父亲一直念着乡里乡亲，对王家堡的老人总是以礼相待，从不轻易得罪。这事要闹到父亲面前，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王多银看着王二花指着鼻子骂自己，还是忍着怒气，柔声解释：“王婶，我和他们闹着玩呢。

　　你消消气，我这就带人走。”

　　王多银带着人转身就走，低声吩咐手下：“发财，你去查查，看看王木匠他们吃了什么药，非要帮着外人来管我的闲事。

　　富贵，你盯住那个妞，别让她们借机跑掉。哼！我看谁能逃出我的五指山！”

　　王二花看王多银几人走远了，赶紧过来安慰胡之南她们。

　　王有田问清究竟，愤愤的说：“小银子这孩子，小时候看着挺老实的，现在怎么干起强抢民女的勾当了？”又担心的问谭飞：“现在已经这么晚了，这房子你们又不愿意住，那你们怎么办啊？”

　　谭飞不想连累王木匠夫妻，故意说他们要连夜赶到城里，再也不回来了。

　　王二花感叹道：“这样也好。虽说王老爷讲理，可他也最宠这个孩子。要是王老爷上门提亲，你们肯定要得罪他。躲去城里也好，宁丰城那么大，王多银找不到你们，这事也就过去了。”

　　王有田夫妻一辈子小心谨慎，不愿多事，觉得这样解决也挺好的。他俩哪里知道，谭飞可不愿这样一走了之，他必须要让欺辱他们的人付出代价。

　　谭飞等胡之南把夫妻俩哄走，假意领着胡之南和小乙向镇外走去。他突然回头猛冲几步，从黑暗中一下拖出一个猥琐的汉子来，是奉王多银命令跟踪他们的那个富贵。

　　谭飞让胡之南用幻术审问富贵，得知王多银今晚在当铺盘账，正等着富贵去回报消息呢。

　　谭飞把富贵打晕扔在路边，问小乙：“想不想去报仇？”

　　小乙一直气冲冲的，根本不和谭飞说话，这时才转怒为喜，“我就知道你不会放过欺负萌萌姐的人。”

　　胡之南点了点他，说道：“那你刚才还生你飞哥的气。”又看向谭飞，温柔道：“我相信你。”

　　谭飞心头一荡，热血上涌：“好！今天我们就踏平典当铺，活捉王多银！”

　　小乙还是有些不明白：“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动手，还拦着我们？”

　　谭飞问他：“王多银刚才带了七八个人吧？咱们只有三个。我最近武功练的还成，能解决掉三四个，不过就顾不上你们了。你呢，算你能对付一个半吧，还剩四个人呢。你萌姐的法术只对单个目标或者心灵有隙的群体见效快，刚才那群人来势汹汹的，我怕她的法术控制不住那些人。”

　　胡之南点点头：“确实如此。我试着施法迷惑他们，没有效果。”

　　谭飞一拍手，“所以说，我们要讲究策略，先战术性撤退，迷惑敌人，然后再发动突袭，一举把罪魁祸首拿下。”

　　小乙不服气：“刚刚王多银要搜身时，你明明脸都气青了。要不是王木匠他们来了，你的拳头早砸在王多银脸上了。……”

　　三人一路闲聊，很快赶到了典当铺。王多银正在库房里歇着。王家在这王家堡也算一方富豪，镇上没人敢惹，王多银自觉在自家产业很是安全，连门也没关严，正等着发财、富贵他们回来报信。

　　谭飞闯进库房，不等王多银反应过来，先向王多银脸上狠狠打了几拳，打得王多银两眼乌青，嘴也张不开，只能呜呜的哼哼。

　　小乙找到根绳子，把王多银捆的结结实实，扔到地上，又怕王多银喊出动静，惊动了旁人，他脱下左脚的袜子，团成一团，塞进他的嘴里。

　　胡之南皱眉道：“真恶心。”又问谭飞：“不审审么？”

　　“没什么可审的。咱们打他一顿出出气就行了。时间长了恐怕被别人发现。

　　我听说北边的妖人已经消停了。咱们往北回家去。管他有什么势力，也不能找得到咱们。”谭飞故意说给王多银听。

　　小乙兴奋的招呼他俩：“快来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库房里有一个小箱子。小乙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金子，铸成一条一条的金子。

　　原来这王老爷是个财迷，积攒下来的钱财都要换成金子，铸成金条、金块、金球什么的。这些金子是王家所有产业这个月的收入，才铸造好，还没来得及送到祖宅地窖里面去。因为当铺的库房最结实保险，所以暂存在这里。没想到因为王多银的愚蠢，直接把谭飞他们放进来了。

　　王多银见谭飞他们要动金条，疯狂的扭动身子，想要起身阻止。被小乙又踹了两脚才重新老实下来。

　　谭飞他们把金条装好，又在库房里挑了些轻便好拿的宝物，对着王多银齐声说：“谢谢王二公子的慷慨！”，才转身施施然的走了。

　　小乙走在最后，他趁谭飞他们没注意，又转回来对王多银说：“我现在让你两只手，看看你能打得过我吗？”

　　小乙把双手背到身后，脱掉棉鞋，用光着的左脚狠狠的在王多银脸上碾了几下，两根脚趾好巧不巧的正好捅进王多银的鼻孔。王多银白眼一翻，晕死过去。小乙还不解气，找了些易燃的字画账本之类的，用烛火引燃了，才心满意足的追谭飞他们去了。

　　胡之南听到动静，嗔怪的说：“这人罪不至死，你可别把他烧死了。”

　　“我把他家当铺烧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仗势欺人！

　　萌萌姐放心吧，他离火头远着呢。我就是吓吓他，出口恶气。等火势大了，肯定有人发现，出来救火的。他死不了。”

　　谭飞也想让王多银多受些教训，也不劝阻，只是逗胡之南说：“现在咱们有钱了。等到了宁丰城，咱们就住最豪华的酒店，吃最贵的宴席，让你好好享享福。”

　　胡之南突然有些伤感。她想到，她的身边有人保护，可像她一样的被抓到魏国的妖女，能有几个这么好运气？

　　胡之南轻声说：“到了城里，我想去货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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