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和李渊的第一次见面

　　孤独，是每一位帝王都会产生的情绪。当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皇帝的心便于世界上所有其他人的心拉开了远远的距离。

　　李世民吃面的动作很快，好像没有咀嚼的动作，以一种气吞山河的气势把一碗面倒进肚子里。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一碗之后，把碗向身后一递，就会有内监接过。“再给朕盛一碗来。”

　　李恽就很倒霉了，他还只吃了一口，其他的时间全都用来剥蒜了。

　　“臭小子，不用剥了，赶紧吃你的饭吧。”李世民罕见的良心发现。

　　“一会儿你去看看你皇祖父，他这两天越发颓废了。你满肚子稀奇古怪的鬼点子，兴许有办法让你皇祖父开心一些。”李世民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啊？我去？不太好吧？”你把你爹皇位抢了，还杀了人家另外俩儿子，这种事情搁谁头上谁不颓废啊？

　　李恽觉得自己变成哆啦A梦，能从口袋里再把李渊的皇位和两个儿子变回来，兴许还能让李渊变得高兴点儿。

　　“怎么啦？不乐意？那就回去禁足吧，你今天还在禁足期间就出来了，再禁足一个月吧。”

　　“不是，愿意。我就是担心，你不是把我大伯和四叔给那啥了吗？万一皇爷爷要以牙还牙，把我给咔嚓了咋办？”李恽小心翼翼地问道，他还真有点担心，毕竟在李渊李世民眼中，大部分人的性命都算不得什么。

　　李世民仰头把碗里的面倒进嘴里，又把碗放到地上，起身领着贺庆就走了。只留下一句话，“没事，朕有很多儿子。”

　　李恽听到这话就傻眼了，把手里咬了一口的蒜往贺庆头上扔去。贺庆老老实实地走在李世民后面，头都没回就把李恽扔过去地蒜接住了。李恽一看就更气了，又拿了一瓣蒜准备扔出去。

　　“你要是再扔一个，朕就让你住到你皇爷爷那里。”李世民扭过头对李恽说道，还接过贺庆手里那瓣蒜扔到了李恽头上。“别担心，你死不了，你怎么说也是他亲孙子。”

　　“我还是你儿子呢，你还不是说打就打？”李恽说完话，就想抽自己一巴掌。赶紧放下碗，跑到门框后面。“父皇放心，儿臣这就去。”有一个有暴力倾向的老爹还真是恐怖，更加不用说这个人在整个大唐说一不二。

　　封建主义是没有人权的，它将人分成三六九等。最可悲的不是被分在最下层，而是明明身份很高，却天天担心会不会挨打。

　　雨已经渐渐停了，天空亮了起来。生活在古代的好处其中一个就是，可以在雨后闻到泥土混合着树木的清香。只不过，越往李渊寝殿走，这种清香就越淡，取而代之的是女人脂粉的香气。

　　李世民夺位之后，给李渊修建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一是为了弥补李渊，缓解自己的愧疚之情。二是为了堵住知情人的嘴，毕竟玄武门事变才过去没几年。

　　李渊这些年越来越荒唐了，短短三年，已经给李恽填了四个叔叔，五个姑姑。看来是打定注意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阳光艰难的从云缝中透出来，琉璃瓦还湿漉漉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李恽站在殿前，不知道该以一个怎样的态度面对李渊。推开门，才知道别有洞天是一番怎样的场景。金丝楠木的巨柱由地面直达云顶，降香黄檀的桌椅被李渊和美人们撞倒在地，珍珠串成的珠帘挡住李恽的视线。

　　李渊披着一件明黄色的袍子，蒙着眼敞着怀追逐一个个身披薄纱的美女。头上黑白两色交杂，脸上皱纹道道。

　　“皇爷爷！我来了！”李恽喊了一声。

　　李渊和美女们都停了下来，李恽又喊了一声：“皇爷爷，我来找你玩儿了！”

　　李渊一把把眼上的布条扯了下来，盯着李恽看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是哪里来的小娃娃？老二家的？那你是他家老几啊？”

　　“皇爷爷，我在兄弟中行七。在宫里呆着着实无趣，就到皇爷爷这里找点乐子。”李恽自顾自地找了个椅子，坐在上面贼兮兮地瞄着美人们。真是一片美景啊，峰峦如聚，芳草萋萋。这种机会可不多见，只是可惜年龄太小，只能过过眼瘾。

　　李渊把美人们喝退，“臭小子，看什么呢？毛都没长齐呢，就贼头贼脑的。”不知道为什么皇宫里的长辈都喜欢把李恽叫做臭小子。

　　李恽起身把椅子让给李渊，又把一个倒在地上的椅子扶好坐在上面，踢蹬着两条小短腿。“有您这样老而弥坚的祖父，孙子当然不能落于人后啊。”

　　“你会玩些什么啊？吃花酒还不成，你太小了！”李渊发现他这个孙子跟其他几个不太一样，别的见到他要么是唯唯诺诺的，要么眼睛里全是愧疚。

　　“跳棋您知道不？那就是我想的！还有一个好玩的游戏，就是要做些纸片来。”李恽有些得意，古人怎么也比不上他会玩啊。

　　“跳棋朕知道，玩几次就没甚意思了。那个纸片的到没见过，小子，走，去做一些。”李渊说着就起身要去制作纸牌。

　　“皇爷爷，别急嘛，您老午膳可用过了？不如孙子给您露一手？”李恽拦住李渊，眼看就要晌午了，李渊一定还没吃过饭。

　　“你小子还会做饭？”

　　“哎呦，会一点儿。”李渊一激动就一巴掌打在了李恽的后脑勺，不过好在终于把“臭小子”中的“臭”字去掉了。这才对嘛，他可是天天沐浴。

　　“不如咱们去野炊如何？就是不知道皇爷爷如今还咬不咬得动肉食？”李恽想把李渊骗出去转转，整天待在宫殿里寻欢作乐，要是晚死才是怪事呢。不能把真实目的告诉李渊，这个老头现在的目标就是早点死。

　　李渊被李恽的问题激怒了，“老子现在一顿饭还能吃一头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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