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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梦境篇五


被专门派出来订房间的我站在土楼旅馆外抻长脖子观望。直到领头的二叔走到跟前,我才傻里傻气地露出笑容:“二叔,办妥了。咱们直接入住三楼。”

        “好。”二叔拍拍我的肩,接过我递去的钥匙,往身侧一递,习惯性唤道:“贰京……”

        声音戛然而止——作为回国的那部分人之一,贰京还在带人赶来的路上。

        这栋名叫“天麟楼”的旅馆很大,就算我们一人一间也住不满三楼,但考虑到接下来队伍人数还会增加,所以大家都按着床数安排住。黑瞎子把钥匙串拆开分配房间:二叔317,其他人则以二叔为中心分布在两侧。

        一把钥匙就递到面前,黑瞎子松手,我懵了一下,险险接住,看着对方莫名其妙地笑着走到旁边。钥匙上贴着标签:313。

        天麟楼的楼梯多,我们上来的楼梯刚好在313附近。我很快找到自己房间,开门时发现刘丧就在我隔壁,我抬头看了眼他门牌:312。

        ……黑瞎子刚才在笑什么?门开的瞬间,我想。

        放了行李锁好门,下到一楼餐厅,果然就我最晚到,其他人已经几几一桌开吃了。

        “哎,丫头!”二叔在靠角落的一桌叫,“过来。”

        二叔那桌吃饭的人也就小哥黑瞎子刘丧还有他自己,空位挺多,我端着米饭过去坐下:“您怎么跑角落里坐着了?”

        “角落里安静。”二叔道,“就当开场小会,咱边吃边说。”

        我开始扒饭,刘丧拿公筷给我拨了点菜,我受宠若惊,连声说谢谢。黑瞎子撇开脸咳嗽,二叔拍拍他手臂:“瞎子消停点。刘丧,天麟楼情况如何?”

        刘丧正安安静静吃饭,闻言轻声道:“地下有空腔,刚才下楼时仔细听了下,入口在207、208之间。”

        “要去把这两间订了吗?”我问。二叔摆摆手:“开会时再说。”

        从噩梦中惊醒时,已经是深夜。

        梦里哑巴村一片静谧,我和刘丧并肩走在小道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躲避着被炮-弹碎片轰出的坑。

        “储火,”刘丧问,“十一仓是什么地方?”

        “十一仓嘛,就是一成了体系的仓库,你可以往里面存任何东西。”

        “你以前在里面工作?”

        我第一反应是他为什么会联想到这上面。随后才想起来之前哑巴村混战后,在医院里和二叔聊天,提到过十一仓。

        “不是。”我道,“是寄养。家里长辈的仇家上门报复,偷偷把我抓了装进棺材想存入十一仓。存货时给人看出不对劲来,之后我就在十一仓待了几年。”

        “……对不起啊。”沉默片刻,刘丧忽然说。随后小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戳了你痛处。”

        我想如往常一样回答“没关系”,但这三个字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出口。喉咙突然疼起来,梦中的我死死掐住自己脖子,像是要阻止血液从莫名其妙出现的伤口中涌出。

        黑暗像密不透风的罩子,层层叠叠,我几乎窒息。挣扎着坐起,抹去脸上泪和汗的混合物。

        喉咙的疼痛不是错觉,一摸竟然有一个翻起皮的伤口,好似生生用指甲抠出来的。我疼得吸气,下一秒眼泪却再次落下。

        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可开了闸的泪水就是收不住。我滑下床,在床脚蜷成一团。微弱的敲门声嗡嗡作响的耳朵几乎听不见,半晌我才发觉门外有人,抹着眼泪凑到门边。

        “储火。”是刘丧。他又叫了一声:“火火。”

        我拉开门,下一刻沐浴露与洗发露同一系的清香将我包裹。瞅着刘丧浅绿色外套肩膀处洇开一片深绿,我手忙脚乱地用袖子擦眼泪:“呀……丢人了。”

        “不怕,我在。”和同类说话的舒服之处在于,不管你怎样弯弯绕绕,他也能直接知道最本质的意思,然后用同样的弯弯绕绕回答你:“我们一起丢人。”

        我瞬间泣不成声,抱着他哭了许久,直到脖子上的小伤口被他发现。

        “惊呆了,弄成这样,你是有多恨自己啊?”

        我靠着椅背仰起头,刘丧给伤口消了毒,小心翼翼把云南白药往上撒。我拿起桌边的镜子看了一眼,不确定道:“……如果我说我只是想在梦里摸摸脖子,你信吗。”

        头被人按了一下,刘丧站起来在医药包里翻找。我忽然起了说话的兴致:“哎,丧丧子,你真的很暖哎。”

        他抿着嘴笑,飞快低头,熟练地贴好纱布。而后放下工具,双手捂住我脖子,闭上眼低声喃喃:“我来给你加个保护罩……对沈储火那可怜脖子的伤害,通通被我这双手挡住……上天保佑、上天保佑……”

        说着这些简直称得上玩笑的话,刘丧的表情却过分地虔诚,睫毛在他眼下打出一片阴影,如同晕开的浅淡墨色。

        我盯着他,直到他松开双手看着我笑。然后我像是被蛊了一般,趁着对方还未站直,伸长双臂,捂住他耳朵,有样学样地闭上眼:

        “上天保佑,愿我这双手护住刘丧的耳朵,直到他不需要我陪他走下去的那一刻为止。”

        睁开眼,发现刘丧双手撑着椅背,俯身以方便我捂住他耳朵,那双可以盛下星辰万里的明亮双眼漫满笑意:

        “我与你同行,永远。”

        ——那瞬间欣喜之下恐惧隐隐冒了头,眼前出现光亮从指缝间远去的幻象。我突然有种奇异想法,希望时间就此停滞不前,谁都不用面对危机四伏的未来,谁都安安心心地待在当下。

        然而时间永远不会停下来等我们,刘丧似乎也没他表现出的那般温柔无害。具体如下:

        208里,我对着笔记本涂涂抹抹——线索又多又杂,没用笔写写就理不清思路。刘丧突然从墙边入口处钻了出来,搬了把椅子坐到我面前:“你在写什么?”

        我把本子转了方向递给他。刘丧看了一会儿,满脸佯装的为难,嘴角却翘起坏笑:“你写的什么鬼画符啊?”

        欠——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字,然后我说:“猪也想知道。”

        刘丧:“……?”

        这句话一个多月前才被他用来讽刺胖子,风水轮流转,如今竟回到他身上了。

        “你想知道吗?”他问我。

        “我写的我自己知道啊。”

        “你如果自己都不想知道自己写了什么那你写这些有意义吗?”

        察觉自己陷入套中,我果断闭嘴,举手投降。入口处传来一阵行走的窸窣声,黑瞎子在里面感叹:“年轻人就是闹腾。”

        刘丧没理他,打了个响指,孩子气地笑起来:“我赢了。”

        我差点忘了,刘丧道上闻名,不单单是他耳朵好的缘故。

        ——还有他那张怼遍天下的嘴。

        哎呀呀,可真够气人的。

        再如下:

        “对不起我的错,我不该跟废物争执。”可能是把刘丧以前说过的话拿来回敬他本人太有乐趣,一轮讨论无果,我又忍不住挑了句来怼某人。

        刘丧懵了,伸手就来扯我脸:“我算是看透了——你是不是我粉丝假扮的?是不是是不是?不然为什么我几个月前说的话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脸给他扯成了大饼,我当场炸了,拍开对方的爪子:“撒手撒手。你还有粉丝?”

        不是我大惊小怪,老手如吴邪小哥都有粉丝,这我知道。但年轻一辈,我还真没听说过有谁当了人家偶像的。

        “有啊,”刘丧一本正经,“你。”

        几名刚好听见对话的伙计哈哈大笑。

        只是在这样的热闹与融洽之下,我总觉得悲伤在蠢蠢欲动,似乎黑夜即将降临。

        今天傍晚天井没有游客,一队身影在最后的阳光相伴下走进院子,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有人甚至在默默抹泪。我远远地看着他们,只想到一个词:死气沉沉。

        “都死了……”315号房间,坎肩坐在小板凳上,脸埋进手心,声音颤抖:“下去的都死了,那底下有毒雾,下去的都死了……”

        人数锐减。悬崖下是毒雾,从朝阳初升到夕日下沉,二叔组织了几次队伍,无一人生还。

        当晚我们收拾装备,在三楼度过最后一个夜晚,凌晨四五点便下楼进了208。二叔安排好留守在外的人,带着我们进入墙壁上的洞口,外面的人则将入口封死。

        下了井口,往前一段路是个开阔的空地。我们在那块空地上检查装备,二叔把电脑摆在众人对面的矮石墙上,自己则到一旁去给吴邪打电话。

        “笑一笑。”我在台阶上摆弄氧气瓶,刘丧道。

        可心中那股莫名其妙的悲伤以及恐惧越来越强烈,甚至于脖子上已经愈合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我扯动嘴角,自己都能感觉到笑容的生涩。

        刘丧也笑了笑,笑容是同样的生硬。我偷偷瞄向二叔的电脑,那里吴邪和胖子的脸出现在屏幕上,显然二叔在现场直播。

        我的第六感向来不欺骗我,很多时候会起预知的效果。

        也许这次,真的会死。

        我们的出发点离得有些远,我费了好大劲,才挤到刘丧身边。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他避开迎面挥去的刀。

        “专门来找你呀。”我笑嘻嘻,将尚干净的左手凑到嘴边,伸腿把一旁的焦家伙计绊了个趔趄。刘丧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你什么时候打架这么不专心了?”

        “非也非也,这正是专心的体现。”低头躲开敌方的攻击,我又使劲儿哈了几口气,刘丧这下注意力全在我手上了:“你干嘛一直捂着嘴?”

        “手冷。”

        透过他那副半框眼镜,刘丧的表情更呆了,显然是想跟我说这里是东南亚。两个人同时攻来,气势汹汹,单手解决不了,我可惜地看了自己手一眼,无奈双手上阵。

        原本我们占了上风,可一伙黑衣人的加入使得整个局势扭转,二叔的队伍逐渐处于劣势。打斗间我们和胖子挨到一块儿,他在那满嘴脏话:“他娘的,这是汪家人!”

        !

        我们仨对视一眼,胖子冲到最近的240鼓捣门锁,还没等他鼓捣几下,门就自己开了,有人在里面疯狂招手:“快进来!”

        “哎呦喂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胖子乐呵呵地冲进屋,我和刘丧跟在他身后,就看见屋里躲着的两人——短发女孩和金丝眼镜,都是吴邪队伍里的。

        这一进来不要紧,刘丧后头竟跟了一大帮人,吓得他险些强行关门,胖子大喊:“别,自己人!”

        刘丧忙止了动作,自己人涌进来:贰京、吴邪队伍中两个蓝外套。240不大的一间,瞬间被挤得满满当当。

        “丧背儿,外面什么情况?”胖子问。

        “附近有三个人,房间里还有两个狙击手。他们知道我在听,一直在变换位置。”

        “就这么点人就!&……”胖子乱语,而后很快想到对策,开始布置计划:“把他们往三楼引,三楼有二叔布的迷魂阵!”

        两两一组,我们冲出房间。

        胖子没被汪家人抓住,带着几个伙计在上面清场子,足绑了十多个焦老板的手下。那些人分成三排蹲在地上,凄凄惨惨,活像嫖-娼被抓了现行。

        “都给我老老实实嘚,特别是这孙子。”胖子训话,特意点名江子算。贰京揪住江子算领子对着脸就是一巴掌,力道毫无收敛,直把人抽得撞到身后墙壁。墙边啤酒瓶翻倒下来,碎片散了一地。

        “不听话的,就该打。”贰京冷冷道。胖子则在旁嘴碎:“不是我要打的你啊。”

        我上前将江子算从碎片旁拉开,自己退回原位后歉意地朝贰京笑笑:“待得集中一点,好看管。”

        贰京笑:“是这样道理……啊,对了,是我考虑不周,这堆碎片散这儿不合适,我叫人扫去。”

        一边说,他一边从江子算身后走过,招呼伙计,“来,你把这清理一下。”

        他的脚往旁边一拐,做了个踢的动作,我被人挡住,想再阻止已经来不及。江子算挣开绳子就往楼梯跑,一连撂倒几个伙计。胖子反应奇快,听声音已经跟在我身后,大吼:“你个鳖-孙,别跑!!”

        江子算进了208,拿起桌上的弩往入口钻,我一按刀还在身上,便追了进去。跳下井口时头顶传来巨响,胖子大喊“丫头”的声音混在滚滚碎石里,和江子算的身影一同消失。

        跟丢了江子算,我只得往先前探索时选择的路走去。水已经退了,走起来并不吃力,很快我便到两侧布满小洞的窄缝前。洞里的生物只要听见过分响的动静就会发起攻击,那时我们一支队伍经过,大气不敢出,走得惊心动魄。

        一个人走就相对轻松,我还从焦老板手下的尸体上摸了装备。装备在手一路安心,有惊无险地到达戏台附近,正看见吴邪跃过裂缝。

        我拍拍前边蓝外套肩膀,他转头,然后跟见了鬼似的往前蹿了老远,撞在金丝眼镜身上。金丝眼镜嫌弃地推开他,显然认出我:“你来这里干吗?”

        “江子算下来了,但我跟丢了他,你们小心。”

        金丝眼镜嗯哼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在怀疑我。就在这时另一位蓝外套过来了,他有着略微弯曲的齐刘海:“吴邪说都过去吧。”

        短发女孩立马往前冲,吴邪在对面伸手将她拉过去。几人挨个到达对面,我跟在最后,吴邪看到我,奇道:“丫头你怎么来了?”

        我把刚才那段话重复了一遍,末了补充:“井口被炸,给石块堵上了。”

        吴邪目视前方似看非看,抿唇思索片刻,道:“外面有胖子在,不用担心。”

        自我和吴邪开始对话起,短发女孩就一直盯着我,眼睛瞪得老大,大有一副护崽崽……护偶像、随时准备动手的模样。我忙举手作投降状:“我不抢吴邪。”

        众人均开始咳嗽。吴邪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俩一眼,朝戏台走去。短发女孩想跟上,被我拉住:“稍等一下,你是不是白昊天?”

        这下他们也不咳了,目光齐齐投过来。女孩问:“你是?”

        “沈储火。”

        哇地一声,小白嘴一瘪眼一垂,哒哒哒扑上来抱我:“小储~我想死你了。”

        这波变脸很令人震惊。至少除认真研究戏台的吴邪外,周围几人全目瞪口呆。蓝外套问:“白经理,这是?”

        “你们的前辈。”下巴搁在我肩头,小白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自豪。她松开我,开始介绍队员:

        “李加乐。”蓝外套。

        “贾咳子。”齐刘海的蓝外套。

        “霍道夫。”金丝眼镜。

        末了她又抱住我:“真真真的好想你——”

        吴邪:“哎哎哎干什么呢,上去有的是时间叙旧。快来看。”

        听见偶像的呼唤,小白立马蹦跶起来,冲我笑眯了眼,哒哒哒跑向吴邪了。吴邪正解释舞线俑的原理,盯着前方一脸正经,只是这正经在转头触到小白的目光时消散得一干二净。

        他问:“你看我做什么?”

        小白认真道:“你认真的样子真好看。”

        李加乐、贾咳子、霍道夫:我们是没有感情的咳嗽机器。

        我: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凭借熟悉此段地下河这一优势,我竟比江子算早到了十多分钟,因此有很充足的时间做准备。待那人在对面出现时,吴邪已经搞定了舞线俑开关,其余人也顺利进入戏台。

        吴邪噗呲两声示意我动手。我拿焦老板手下的装备回报了他队友,迅速奔往戏台内部直到和众人在拐角处会合。贾咳子已经推着小白往里跑了一段路,我们也跑。

        但我们最大的错误是忽略了暴怒的江子算所爆发的巨大潜力——他挂着彩,几步追上我们,和吴邪扭打在一起,枪在打斗间脱手,被李加乐一脚踹远。

        不知谁弄掉了卡住开关的撬棍,舞线俑也加入了战斗。

        接下来场面一度混乱,每个人绕着舞线俑反复转圈;枪被踢来踢去,极限表演什么叫做“我是莫得感情的足球”;霍道夫给缠住了手挂在一俑上,还不忘拿脚去蹬江子算,对方想打他也打不着……

        小白和贾咳子合力卡住了开关,无差别攻击的火力消失,我们皆松了一口气。

        “可——以啊大哥,这方法好。”舞线俑上的霍道夫刚好转到我面前,我抹了把汗,真心夸赞。

        这位霍大哥显然脾气不太好,就地怼我:“别叫我大哥!快帮我解开。”

        行吧,救队友重要,我把霍老弟从舞线俑上解救下来。

        ……场面又混乱了。

        小白遭江子算一推,翻下悬崖,幸亏被吴邪拉住。李加乐冲过去抢在江子算前拿走吴邪放在地上的手-枪,我吼了声“绳子”,和贾咳子一人一头拉住从后者背包中翻出的绳子,在霍道夫的协助下将江子算捆在了柱子上。

        反击的力量来得快去得也快。小白被拉上来后,所有人一下卸了力气,吴邪更是手撑膝盖喘,半天没缓过来,我们几只手搭他背上顺了好久。

        吴邪就剩一星期了。

        他去看二叔,我们围坐在房间里,谁都不说话。

        跌跌撞撞地,终究走到这一天了。我觉得有些悲哀,更多的是不敢置信,一个前半生无数次化险为夷的人,说快死了就快死了,明明笑起来那样生动鲜活,却怎么也抓不住。

        小白裹着毯子,缩成小小一团。她哭得很惨,旁边一群大老爷们想安慰又不知该如何安慰。我在她身旁坐下,她立马缠过来将我搂得紧紧的,像是打死不松手。

        她搂得越紧,眼泪掉得越多,我心里的悲哀与茫然就增加得越快——当年是我亲眼见证她如何喜欢上吴邪、勤奋地熬夜做手账、千方百计地打听小三爷的事迹,再捧着他照片嘿嘿傻笑,神神秘秘地叫我一起欣赏。

        时间怎么不肯停下来等等我们呢?

        天不过蒙蒙亮,吴邪就摸出天麟楼。胖子是最懂他的人,立马招呼全副武-装的我们跟上。

        悬崖下雾气很足,防毒面具压根无效。鼻腔火辣辣的,立马觉得自己天灵盖要被灼穿了,再往下,咽喉也疼了起来,就像吃酸辣粉时喝汤呛住。我想咳嗽,咳几声就没了力气,眼前忽明忽暗地闪烁,腿一软便跪倒在地。

        抬头一看,雾气迷蒙间,没一个站着的。连胖子那种一身神膘抗打抗摔的都已经趴着不省人事了,吴邪更是弯着腰,闷闷地咳。

        小哥,你再不来,我们就真的团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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