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拜师（一）
“一百年前的那次阵法变动真的极大，引发的天灾也极其惨烈……大唐本不该这么轻易倒下的。”许益谦悠悠的讲述着。
大唐为了应对四象大阵引发的危机，主要尝试了两种方法。
一个是以阵克阵，还有一个就是封神计划。
大唐最先进行的是封神计划。
大唐企图通过敕封神灵掌控地脉，来影响阵法，延缓减弱天灾的形成。
“人用灵气修炼能成仙，用妖气修炼只能修成妖人。飞禽猛兽之类的用妖气修炼能成妖怪，用灵气修炼呢？”许益谦问谭飞三人。
三人一起摇头不知，谁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它们能修成灵怪。”
“可萌萌说，魏国的普通人修妖，草原的妖人修仙，都只能修成不人不鬼的怪物啊。”谭飞不解的问。
许益谦呵呵一笑，答道：“自从灵气妖气被分离，修炼就只能运用其中一种气，灵气妖气混用的下场都不是很好。
我猜可能是因为生存环境的影响。修炼之前生活在哪种环境里，修炼时就只能用哪种气。”
小乙插话道：“可你刚刚不是说魏国是凡人之地，没有灵气和妖气吗？那不是说魏国的人既能修仙，又能修妖？”
许益谦反问小乙：“你在魏国见到过修仙修妖的吗？”
他不等小乙回答，接着说：“就是因为是凡人之地，接触不到灵气妖气，所以魏国百姓难以修炼。
当然也不绝对，大唐设置小四象阵法时是尝试着进行的，最终效果并没有那么完美。
魏国的妖气和灵气始终存在，妖气浓度极低，灵气浓度稍高一些，但都没有被阵法完全排空。
有些地方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妖气或灵气的浓度比魏国之外的正常地区还会更高呢。这些地方就常常出现一些灵异事件。”
小乙恍然大悟：“原来王家堡的那鬼雕像是这么来的。”
许益谦知道谭飞他们在王家堡除过邪祟，没有多想，接着说历史：“和妖人无法修成正果变成妖怪一样，灵怪最终也无法成仙。
因为仙人越来越少的缘故，大唐就打起了它们的主意。
在大唐之前，这世界是没有神灵的，大唐打造了这些神灵。”
灵怪的本领自然远不及仙人，可它们也被灵气逐渐稀薄、修炼越来越难的问题所困扰。
因为它们对灵气浓度的需求更低，也更容易被大唐用利益驱使，就被大唐的封神计划选中了。
大唐用提高修为、长生不老为诱饵，引诱这些灵怪加入封神计划。
大唐把这些灵怪大肆分封为山川河流之神，并设庙拜祭，用众生拜祭的愿力帮灵怪变法力为神力，提升修为。
这些灵怪作为山神河神与所在的山川河流绑定，修为强盛了，地脉自然就稳定了，自然灾害也就随之减轻甚至消失了。
大唐的封神计划非常成功，依靠神灵的帮助，大唐安然度过了几次阵法变动。
可惜越到后来，阵法变动就越大，造成的影响也就越难以控制，神灵也有些后继无力。
所以大唐在几百年前又实行了第二个办法，以阵克阵。
魏国小四象阵法的成功，让大唐决定在境内修建类似的阵法。
大唐幅员辽阔，无法护住全部疆域。有心无力之下，大唐分封了好多小国作为屏障。这样大唐就可以集中人力物力，保住自己的腹心精华区域。
魏国就是最早被封的那一批之一。
大唐有一位精通卜算的仙人，名为灵姑子。她推算四象大阵当在千年之内彻底崩散，其间顶多会发生三次大的变动。
本来依靠这两个办法，大唐应该能安然度过这三次劫难。可这两种办法都存在难以察觉的隐患。
那些接连建立的小阵法使得四象大阵两次变动合而为一，大唐境内很多地方山岳崩塌、大地碎裂、河流改道、湖泊干涸。
这些自然灾害频频发生，又导致那些地区民不聊生，陷入混乱，四方神灵也无人祭祀，失去神力来源。
这些灵怪神灵神力虚弱，承担不住天崩地裂的重压，纷纷陨落。
失去了神灵掌控的地脉则会愈发不稳，天灾爆发得更加迅猛，从而影响到更大的区域。
就这样一环影响一环，最终形成了波及大唐全国的超级灾难。
许益谦遗憾地说：“随着大唐帝国的轰然倒塌，神灵这个称号也被掩埋在了历史的尘埃中，从此不被世人知晓。”
小乙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大唐是用阵法封闭了自己，而不是烟消云散了？这也是你在古书上读来的？”
许益谦无奈的看着这傻小子：“这是我亲自探寻后判断的。
我仰慕大唐仙人，逃离魏国之后曾前往大唐寻仙。可我历经艰辛，却怎么也到不了大唐的中心区域，仿佛那里不存在一般。
经过我的测算，大唐中心区域大概万里方圆都无法到达。这么大面积不可能凭空消失，所以我判断，一定是大唐启动了阵法。”
小乙笑嘻嘻地道：“说来说去，原来是你猜的。”
谭飞更关心大唐可能存在的仙人仙法：“许老哥的仙术就是在大唐学到的吗？”
“我的修仙功法是在魏国学会的。”许益谦回答。
一百年前，大离国的妖族大圣认为那次大阵变动是最后一次，所以妖族倾巢而出，想要抓住机会，趁大唐虚弱，占领魏国，打回中原。
当时魏国北有强敌，南无援兵。月煜为了对抗妖族大军，强行把魏国能找到的修仙之士都召集到军中效力。
他逼着那些修仙之士引动地脉，激发小四象大阵的威力。那些人运功过度又被阵法反噬，以至于走火入魔，死伤惨重。
魏国的小四象大阵威力大增，妖族军队受此压制，实力仅余一二，很快溃败出玄武关，远走北方。魏国迎来了百年和平。
战后许益谦他们逃离魏国，那些残存的修仙之士也跟着他们一道逃离。
等他们安定下来之后，很多人都跟着修仙之士演练仙术，试图修仙长生不老。
不过限于资质问题，成功修得仙法的人就只有许益谦等不足十人。
“我修炼仙术有成之后，才动身前往大唐寻访仙人。”许益谦说。
许益谦在路上发现，因为激发小四象阵法过度，对地脉影响极大，陈国的南方边境出现了一片上千里的瀚海，阻断了通往大唐中心的道路。
许益谦费尽千辛万苦，才通过了那片人间绝域。
“幸好我修仙有成，那片瀚海绝非常人所能通过。就是我，也足足走了三个月。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许益谦在大唐游历了三年。昔日那个物华天宝、人人向往的大唐已经找不到了。
大唐的中心精华区域被阵法封锁，无人能进。其余地区则分裂为数十个小国家，相互征伐，连年混战。天灾人祸之下，很多地方都沦为鬼蜮。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许益谦不愿再回想那人间惨境，用一首诗句结束了他的讲述。
众人沉浸在过去的时光里，一时无人说话。
谭飞回过神来，问道：“许老哥就是因为看多了人间惨剧，才决定出家做和尚的吗？”
许益谦回答道：“我开始出家为僧，的确因为如此。穿越后经历的种种悲惨让我心灰意冷，只想逃避现实。
不过后来我修习仙法有成，生活中有了期望，想要修成正果，长生久视。这时我做和尚就只是习惯这种打扮，为了方便游历天下了。
就是妖国那边，以僧人名义游历，妖族也不会干扰。所以我才能在妖国一呆就是十年。
我记得当时我是以大唐僧人的名义在大离国游历的，那些妖人都叫我唐僧呢。”
“什么！”小乙诧异的叫道，“你是唐僧？那你的白龙马呢？孙悟空呢？”
西游记这故事在这世界没有流传，不过谭飞早已给胡之南和小乙讲过。
许益谦被这傻小子逗得哈哈大笑：“你这孩子真有意思。要不是你资质不成，我真想收你做个关门弟子。”
谭飞福至心灵，起身离桌，对许益谦郑重行礼道：“老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许益谦没有答应，反问道：“你怎么确定我要收你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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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与老师无亲无故，老师之前救过弟子，这次又为弟子千里奔波。若只是为了来自中华这点穿越情谊，应该不会为弟子做这么多。
我思来想去，老师对我另眼相看，也只能是我的修仙资质，让老师动了收徒的心思。”
“你先起身，来，坐下。”许益谦不让谭飞对自己行礼，坚持把他拉到桌边坐下。
“你先别急着拜师。我要先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谭飞知道这是收徒前的应有之意，自然不会反对。
“你告诉我，你向我拜师，学习修仙功法，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不再被别人欺辱！”自从谭飞身陷丘山大营，身不由己那天开始，谭飞就盼望着自己会法术，让别人不敢随意利用、欺凌他。
这些日子，他对邢威、月纶、王多银等处处忍让，即使心里告诉自己是以退为进，之后能报复回来，可他对法术的期盼之火却越燃越烈。他见识过许益谦的法术威力，对那些仙法有着莫名的信心。他不想再对那些坏人、恶人、欺辱他的人让步，他要用法术把他们统统击碎。
“你在说谎！告诉我你最真实的想法。”许益谦看着他，认真说道。
谭飞悚然一惊，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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