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姐妹
李恽对于李世民生育能力很是赞叹。他现在加起来有三十多个兄弟姐妹，大的已经嫁人生孩子了，小的还在娘肚子里。就这样，他每年还是会多很多便宜小妈，虽然其中大部分叫姐姐更合适一些。
匆匆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李恽就来到正殿。看着满屋子的莺莺燕燕，不由悲从中来。无他，这些人好像就没有一个是长寿的。
“豫章姐姐，你不躲在房里绣嫁衣，怎么跑到小弟这里闲逛啊？”豫章生性温柔腼腆，被自己的弟弟调侃，瞬间脸上就染上一层殷红，还哪里说得出话来。
豫章母亲生育豫章时，难产而死，被长孙皇后抚养长大。长乐和她是同年出生，长乐和她的感情很好，就出口解围：“七弟，今日父皇在母后处用膳时，心情不是很好啊。我隐约中好像听到了岑夫子的名字，还说有工部，不知道七弟知不知道这件事啊？”
李恽听到这里哪还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啊，就是没想到岑文本居然会打小报告。有什么事情当面说清楚不就好了吗？欸，不对。好像自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就跑了。
不过，长乐竟然威胁他，真真是忘恩负义，早知道就不阻拦他嫁给长孙冲的事情了。说起这件事，还要多亏了李承乾和李泰。两人一开始听到还不是很上心，直到李承乾借由职务之便，从户部借到了长安近十年的百姓名册，三人加上东宫属官统计了小半个月，两人才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感叹还好没发圣旨呢，赶忙去找李世民汇报情况。至于李恽为什么不去，无他，怕挨打尔。
这才由豫章代替长乐下嫁长孙冲，长孙无忌起初虽然稍有不满，可为了自己的嫡孙不是傻子，也接受了这个决定。当然，主要是他确定了皇帝更换公主不是对自己不满，其实对于自己儿子尚哪位公主，他是没什么意见的，恩宠不减就好。
每个朝代的皇女的命运都是这样，大部分皇女的婚姻大事成为了伟大的皇帝陛下表示恩宠的方式。甚至，其中不幸者还成为了两国交好的牺牲品。张口闭口“政务不可假于妇人之手”，“妇人要谨从三从四德”的大儒们，这时候就会极力将事关国祚兴衰的政务托付给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当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跟一群女人在一起是不会发生什么令人快乐的事情的，更不要说还都是他的姐姐妹妹。
李恽看着一群围坐在他身边的小姑娘，就知道她们又要听故事了。
“在遥远的西方，有一个公主长相很秀丽，尤其是肤色很白…”
“听过了，换一个！”说话这么没礼貌还理直气壮的，除了高阳就没有第二个。
“你听过了，清河姐姐和兰陵妹妹还没听过！”
“她们也听过了，我给她们讲过了，快点儿，换一个！”
李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清河和兰陵，两人点头表示附和。没办法，跟高阳扯什么知识产权肯定是鸡同鸭讲。不光是她，连她的皇帝老子和皇后老娘把他的桌椅卖的满长安都是，李恽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世有名言：“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果然是有道理的。
“先说好啊，我给你们讲可以，但你们不能给我传的人尽皆知的。那样的话，我有了孩子给他们讲啥？”
“你才多大，就想着生孩子？整天好的不学，就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王美人抱着怀里抱着可乐的兰陵，本来也想听听看李恽又要讲什么稀奇古怪的故事，听到这句话，喝骂了一句。
已经确定了婚期的豫章又羞红了脸，旁边的长乐、清河、高阳也纷纷附和“不知羞”。
清理一下嗓子，李恽开始讲故事：“在商代的时候，有一个地方叫做陈塘关，陈塘关镇关将军叫做李靖。这李靖可不简单，手托一玲珑宝塔…”
在热得知了都没有精神聒噪的夏日午后，整座皇宫都静悄悄的。只有王美人寝殿里传出李恽讲故事的声音，虽然稚嫩却也抑扬顿挫。讲到精彩处会响起几声或清丽或温婉的赞叹，讲到悲伤处，又会传出阵阵叹息。
时间就在稚子童声中悄悄流过，努力工作了一天的太阳公公终于肯休息了。当王美人大殿里的最后一缕阳光退出去时，李恽的故事也告一段落了。
几位公主谢绝了王美人一起吃晚膳的邀请纷纷离开。只是兰陵有些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在她怀里睡了一下午的可乐。
“哥哥赶明儿给你也寻一只，保证比这只可爱。我这只猫又懒又丑，找一只比它好的很容易。”李恽不管不断发出“喵喵”声来表达不满的可乐，对兰陵说道。
兰陵听后果然眉眼弯弯，“好，谢谢哥哥！”兰陵也没有抱走可乐的想法，只是她也想一只猫。她其实也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她不知说给谁听，母后每天要照顾李治，处理宫务，还怀着孕。
大多安静的人都有一颗渴望表达的内心，不是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方式，就是没有可以倾诉内心的对象。
“母亲，晚饭想吃什么？儿子如今在尚食监说一不二。”送走了做客的公主们，李恽赶紧躺在李世民拨给王美人的躺椅上。
“瞧把你能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你看看除了你还有哪个皇子整天围着灶台转的？”王美人没好气地白了李恽一眼。
李恽混不在意，摇着摇椅，“他们不转他们没的吃，我转我就有的吃。母亲，快说嘛，孩儿跑了一上午，又讲了一下午故事，都快饿死了！最可气的是…”赶紧闭嘴，和岑文本进行友好学术交流的事可不能说。“我四哥中午还抢我饭吃，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
“哦？那请尊老爱幼的七皇子给我讲讲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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